戚戚不得止,惶惶未有休。
既以身为役,复为形所囚。
尔来二十载,不能得自由。
今朝若海市,来日如蜃楼。
死没荒草里,生为衣食愁。
长恨不如水,犹到海西头。
大梦一时醒,算得几蜉蝣?
皎皎推门而入:“姐姐,怎么样了?”
桃溪连忙将眼泪擦干:“差不多了。”
皎皎上前:“怎么哭了?”
桃溪摇头:“没有。”顿了顿,又道:“皎皎,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皎皎看了看她手上那保存完好的诗稿:“就是写这首诗的时候。你那时和我说过的,只是没有明说而已。若是只为一人做事,断不会忧惧至此。”
桃溪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待我这么好……”
皎皎笑道:“明明是姐姐一直在待我好吧?我这天天一副快要从‘倒霉孩子’变成‘死孩子’的样子,姐姐不嫌弃我容易累、不爱动、作息不规律,还天天为我沐浴、装扮、照料饮食。我才是便宜占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