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城脸上释然的笑意还没收回,登时就被这句话砸得头昏脑胀,脚步踉跄地跟着陈隐往前跑。

谢言只觉得身旁刮过一阵凌厉的风,再扭头看时,方才站着的男人已经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帐篷。

狭小的帐篷没有灯,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手电筒照亮蜷缩不安的alpha。

他怀里如视珍宝般抱着自已上次探班换下来的衬衫。

可这么多天过去,上面残留的信息素已经所剩无几。

那一刻,庄城只觉得有人拿刀在他心上扎了一下,遍体鳞伤,疼得无以复加。

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把alpha拥进怀里,汹涌的冷薄荷信息素尽数散发,逐渐融入alpha微弱的呼吸,安抚他焦躁的神经。

陈隐被冷薄荷熏的眼睛疼,捏着鼻子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匆匆赶来的助理戛然止步,手里还拿着治胃疼的特效药。

庄城手掌抚上他汗湿的脸庞,用身上唯一一处干净的衣角擦掉他的眼泪,小心唤他:“宝宝......我来了......”

宋时野被恢复记忆的余痛折磨得痛苦不已,恍然间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以为是在做梦。

可已经脱力的身体连掐下掌心都做不到。

直到发凉的手指被握进温热的掌心,身子随之回暖,那股很淡却依旧存在感极强的冷薄荷味道萦绕在周围,他才终于意识到或许这不是梦。

而是庄城跨越千山万水,在自已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