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数,一两岁时,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不管是换尿布还是喂奶全是亲力亲为。
这不仅是他的孩子,还是季琛留给他的念想。
可能季琛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余生漫漫,尝过了蜂蜜的甜,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弥漫口腔的苦。
沈以诚只能这样劝诫自已。
卷卷钻进他怀里,沈以诚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突然问了一句:“你想要爸爸吗?”
卷卷点头,长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爸爸回来了吗?”
沈以诚调高空调温度,垂眸捏着他的脸说:“你想让季老师当你的爸爸吗?”
“不要。”卷卷摇头拍开他的手,眼睛红红的,瘪了下嘴,“不要老师,要爸爸。”
“哭什么?”沈以诚屈起手指擦掉他的泪,拍了拍,“不是很喜欢老师?”
“喜欢。”卷卷点头又摇头,“可是爸爸回来看到会伤心,老师很好,爸爸也很好。”
像是怕自已说得不坚定,还补充一句:“爸爸天下第一好。”
“你怎么知道?”沈以诚自嘲地笑了笑,“你都没见过他。”
“我就是知道。”卷卷扭过头不看他,噙着眼泪,闷闷说:“爸爸肯定很爱我,我很乖的。”
“知道了。”沈以诚心里塌陷一块,软的不可思议,又觉得自已跟一个小孩儿乱说什么,胡乱揉了把他的头发,“爸爸爱你,父亲也爱你,好好睡觉,乖乖长大知道吗?”
“嗯嗯。”卷卷又扭过头趴他怀里,说着悄悄话,“我长大了要去找爸爸。”
沈以诚弹了下他的脑壳,“想这么远啊?”
卷卷:“嗯。”
沈以诚:“好了,快睡,明天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