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身体如何,医生怎么说?”方绍耐心地引导这位特殊的小客人。

参宿张张嘴,想了一下才说。“医生说我的身体没什么了,明天就可以出院。”她低下头,终于把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但我不想回家。”

自她醒来,妈妈就一直抱着她哭。爸爸也守在她身边,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却怪怪的。

妈妈还说可以接她一起住。如果是以前,参宿大概高兴地要跳起来,但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她知道这样很坏,但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我、我不想看到爸爸、也不想看到妈妈。”参宿鼓足勇气。

“为什么呢,你不是一直想见妈妈吗?”方绍有些奇怪。他能理解参宿和父亲、继母一家的疏离,但为什么母亲也不……

参宿低下头,手上的勺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搅拌。

方绍想了一下,“南河呢?他现在怎么样。”

参宿的表情立刻明亮起来。刚醒没多久,她就央求护士推着她去看了南河。那时的南河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把她吓坏了。但没多久南河就醒过来,还笑着向她挥手,她这才恢复了一点笑容。

医院的人知道南河是因为救人才受的伤,对他都很友善。医生们都说南河的运气好,受了伤还能从大海里捡回一条小命,但接下来需要长期的休养才能慢慢恢复元气。

还好邮轮公司那边承担了南河的医疗费,还在他身体好点之后大张旗鼓地送来了一面锦旗。参宿的爸爸妈妈也送了很多营养品。参宿经常跑去南河的病房,他每次见到女孩愁眉苦脸地道歉,就总是恨铁不成钢地点她的脑门,然后又搞怪地把她逗笑。

“妈妈问我为什么在南河那里会笑,面对她就不会笑。”参宿有点困惑,“可南河跟我说,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