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汪潮抱着自己足足抱了两分钟,他的鼻尖手指开始冻得发疼。直到鼻涕也快下来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冷。”

一团暖意冲进汪潮的耳廓,温热搔的人直痒,他嘻笑两声,抬肩蹭蹭耳朵,又问:“好了好了,能让我亲一下再走吗?”

答案显而易见。

撞上叶晋舟冷凝的眼神,他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开玩笑的,走了走了。”

叶晋舟目送汪潮转身离开,提醒一句:“开车慢点。”

见人背对自己举手一挥,才放心进了单元楼。

宿舍和楼外一样冷清。

三室两厅的房子,目前只有叶晋舟住了进来。

他洗漱完躺到床上,定闹钟时才想起,明天就是自己三十岁生日了。

煎熬的日子又增了一年。

他恍惚坐起身,一朝变故,仿佛还是前几天的事情。

从十八岁开始,他就不再过生日了。哪怕古灵晨会给每位员工开庆生派对,他也从来没参加过。

妈妈在病床上躺了十二年,他便十二年都没有再吃过蛋糕。

叶晋舟只觉得自己的生日实在讽刺。

一月二号,和一月一号这样充满欢乐的日子只差一天。就像他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得圆满。

和喜欢的人、喜欢的事物,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哪怕拼尽全力去争取,也只剩他一人在喘息。

可真当有人为了自己去试图砸开那面墙时,他又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