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山每次听到这话,只会继续笑着不再说什么。他站到万来的身后,搓热双手捂上小孩的耳朵,然后静静等着烟花秀的开场。
咻——
啪!
先是一朵绿色的冲了出来,紧接着,各式各样的烟花接踵而至,瞬间填满了漆黑的天空。
那是万来第一次和陈临山一起看烟花,也是唯一一次。后来的几年里,陈临山哥哥再没有出现过在烟花下了。
听说是因为每年大年三十,他家那个酒气熏天的大叔会到处讨酒喝,为了不打扰到别人,陈临山哥哥要时时刻刻守着酒鬼父亲。
现实比回忆更冷。
汪潮出来得急,忘了戴帽子,双耳冻得通红,却没有人为他捂耳朵了。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过,汪汐从仙女棒的璀璨星火后察觉到了异样。她丢掉仙女棒走了过来,抬手摸向哥哥的脸,“哥,你哭了?”
汪潮翕动鼻子笑了笑,“哥是冻的,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兄妹二人手牵着手进了屋子。
回到家不久,汪汐就睡了。
汪潮躲在卧室,看着窗外的路灯,眼神里透着不甘心的落寞。
手机握在手里,始终不敢打去一通电话,就连[新年快乐]这么简单的四个字,他都没有勇气发出去。
他很想知道叶晋舟此时在干嘛:是准备下班了,还是已经到宿舍了,或者正躺在床上,同样想念着自己。
如果说前两个是常态,那最后那个,就是自己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