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晋舟并不觉得自己脸黑,他只是不爱笑。
从来都是。
他没明白汪潮这一声“怎么了”是什么意思,转脸对上视线,开口反问:“什么?”
听到回答,汪潮松了口气,抬手一抚对方肩头,笑道:“我以为你坐累了,怎么样,这种会议是不是特无聊。”
“没。”
叶晋舟安抚似的露出笑容,“没体验过,挺新鲜的。”
十八岁前,他埋在村里没有机会,十八岁后,他在春溪市摸爬滚打,依然没有机会。
如果不是认识汪潮,他可能有很多事情都无法体验,都望尘莫及。
从昨晚开始,他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了。
投奔进打雪仗的欢腾、毫无反驳的入睡、第一次一起共进早餐……
汪潮也觉得新鲜,但更多的是惴惴不安。
好像自己和叶晋舟之间的那层膜,又厚了一些。
午饭,叶晋舟请汪潮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馄饨,二人回到横竖的宿舍楼下,汪潮的胃里还是暖的。
他启动车子,将人送回养老院门口,然后掏出了冻了一晚上的被子。
叶晋舟接过,手心冰得发麻。
汪潮拍拍盒面,“同款,暖和。”
叶晋舟明白他的意思:酒店同款,你盖过的,你知道它很暖和。
拒绝声没赶上汽车驶离的声音。
汪潮这次变聪明了,只要他快点离开,只要他听不见叶晋舟说不,那就不算被拒绝。
后视镜里,叶晋舟始终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没有转头,几秒后,他掏出手机,汪潮的手机也在此时响了。
“喂。”
汪潮按下方向盘上的接通按钮,清冷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