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亮还是在学校里上课的余亮;而陈临山已经回不去了。
“我知道。”
叶晋舟说:“班主任联系我了,只是我那会儿有些事,比回学校重要。”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谢涵缓了口气,坐直身体继续道:“不过怎么说呢,因果报应吧,那事后没多久,余亮他那个继父趁他成年就断绝了继养关系。咱们班十周年聚会,他也是第一次来,走路跛脚的厉害。那会儿我们才知道,他大学的时候勾搭有夫之妇,被人打断腿,一直靠着赔款和残疾金过日子。”
活该。
但还不够。
这是从叶晋舟内心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可以,他希望余亮也能尝尝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亲眼看见自己冒着热气的鲜血被人踩在脚下、黏上鞋底的恐惧。
长年积压在胸口的气吐出了小半,叶晋舟掏出手机,“同学会我来,加个好友行吗?”
他想亲眼看看余亮跛脚的样子,也想看看他无法与自己平视的眼睛。
谢涵闻声打开二维码递过去,调侃笑道:“你大小在这儿也是个官儿,到时候找你也方便。”
不知是不是虚荣心作怪,或是不愿驳了汪潮的好意,叶晋舟只弯弯嘴角,没再言他。
直到和汪潮一同往养老院去,他才忍不住问:“刚才为什么叫我叶总?”
汪潮紧握方向盘,手心微微发烫,“想着给你挣点面子嘛。”
他斜过目光,偷偷吞咽口水,“不喜欢啊?”
叶晋舟倚着玻璃看向窗外,淡淡回答:“就那样吧,你现在把我架在这个位置,打算怎么做?”
末了,他补了两个字:“汪总?”
汪潮被他逗笑了,笑声不断,充斥整个车厢,叶晋舟也跟着乐了起来,两人心照不宣的互看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