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叶晋舟微微一怔,“你是看到你爸的血型,才去做的亲子鉴定?”

“嗯。”

汪潮点头。

从七岁开始,一直被骂到十一岁离开,那些风言风语吹的狂烈,横冲直撞的吹进他二十四岁的耳蜗里。

他笑得很是委屈,泪水憋不住,沿着脸颊往下落。

“小时候那帮家伙果然说的没错啊,我就是个野孩子,都活了二十四年了,还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听他这么一说,叶晋舟胸口猛然收紧,胳膊伸过来搂上人,细声劝慰,“说好了放下过去,你怎么又去想了。”

怀里的人开始震颤,像一台运作时长过载的机器,每一个零件都快从即将迸裂的工作组内飞奔弹出。

颤抖掩藏不住,从低泣到抽噎,愈演愈烈。

汪潮哭凶了,叶晋舟却没有哄,只是静静陪着他发泄。

六岁前的委屈,五年间受尽嘲讽的日子,在汪家四年时间的小心翼翼,都在这一刻全部积压进了汪潮的胸腔。

哭声变成嘶吼,齿间的唾液黏在一起,哭到不停从口腔中往外溢。

眼泪和汗液顺上下巴,顺进脖颈,沿着青筋的轨迹往下去。

许是终于累了,汪潮栽倒在叶晋舟的肩头,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搐着。

“哥,嘴里没味儿,我想吃个苹果。”

他说着,从叶晋舟的身上坐起来,又靠着沙发躺下。

叶晋舟洗净苹果拿过来,看着他偶尔抽噎几下,问:“好点了?”

苹果独有的清甜进入口中,消弭了原有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