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找口袋,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奶糖,那是叶晋舟早上出门特意装进去的。
甜味压下苦涩,让他的心情缓和许多。
“好了,我已经不想听了。”
他起身,走下雅座台阶,万玫在这个时候用力扯住了他的手腕,头没有抬起直直发问:“汪年兴还好吗?”
汪潮顿住,“挺好,明天能出院了。”
万玫的神色暗暗燥郁,说起话来口气并不好听,“嘁,还以为他这次死定了,那样遗产就能归你了。”
这句话很轻,轻到像是她在自言自语,可汪潮还是听清楚了。
他错愕的垂下眼睛,胃里犹如千万只蚂蚁毫无规律的爬过,所到之处满是溃痒的恶寒。
“我以为之前你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才这么说的,过去几天了,你果然还是想让我爸早点死。”
他其实并不愿意承认万玫的狠毒,毕竟自己叫了这个女人六年的妈妈。
万玫冷哼一声,又掏出烟递进嘴里,“不行吗?”
她顺着上升的白雾看向儿子怔怒的眸子,血一般殷红的嘴唇一启一合,“就算是养子也有继承权吧?可能没那个小丫头多,但好歹也能捞到不少吧。”
听见妹妹被提及,汪潮犹如被电劈遍了全身,拳头紧握,酥麻肿胀的感觉让他遏制不住的颤抖。
若是万玫再说下去,他怕是要一拳挥出去了。
“别用你的嘴提我妹妹。”
他咬紧牙齿,一字一句警告着。
看着万玫挑衅扬起的眉毛,汪潮突然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