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前进的脚步声,那人微微偏过一点头,向他看了过来。
很奇怪,周围的光线昏暗到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轮廓,但庄念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目光中饱含的情绪。
那是顾言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小心流露又迅速收起的...恨意。
顾言应该恨他的,恨他选择了保护老师的名声和自己的前途而放弃他,恨他当时的无情冷血,恨他的决绝。
麻木的心脏有将要苏醒的痛意,带着缓慢的,不容忽视的难过卷土重来。
庄念有那么一瞬间产了逃走的念头,太疼了,仿佛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又被狠狠刺了一刀。
但他不能逃,现在逃了就代表他还在意,而他的在意无疑会把顾言推向深渊。
于是他还是定了定神,捏紧了手里的钥匙,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看诊在隔壁那栋楼,请你离开。”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淡漠。
此刻的庄念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和顾言独处的环境里根本无法保持完全的理智和冷静,说出的话也无法再做权衡。
“我有事找你。”顾言状似无意的睨了一眼他脖颈上的领带,眉眼压低了些。
“找我?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守在订了婚的人身边吗?顾少爷。”庄念开锁的手一顿,眉心轻轻蹙起。
顾言站的笔直,闻言眸色倏地一深。
庄念尝试了三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里,试图挽救刚才的对话,“我和你之间早就无事可谈了,我现在要休息,请你离开。”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倏地被握住,跟着一股巨大的推力出现,门重重合上的同时,他被抵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