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不可控制的开始讨厌医生这个身份。
身后哪几个人将疯男人翻了个身,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疯男人的脏衣服被尖利的石头整个划开,松松的肚皮上一道鲜红的血痕正在向外冒血。
“庄,庄医生...”
不知谁叫了他一声,庄念顺手脱了身上的白大褂,转身将其团在手上压在了男人腹部,并说,“拿担架来,通知我们医院的人,准备手术。”
手术台前,庄念为患者打了麻醉,做了止血准备缝合。
疯男人腹部的伤口狰狞可怖,只要刚刚跌落的时候两人位置调换,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会是顾言。
或者刚才的顾言稍一失误...
庄念脚下一软,倏地一晃,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
“庄医生,没事吧?”身边的助手为他擦汗,询问道,“您的手...”
庄念模糊的视线落在受伤,微微颤抖的轨迹在眼前拉着虚影。
他将手里的东西交接给助理说,“缝合你来,我去休息一下。”
屋外天色渐暗,带着乡村应有的宁静,仿佛那一场惊心动魄从未发生过。
事情发生之后他就直接跟着医护人员去做手术,顾言到底有没有受伤,伤到什么程度他通通不知道。
庄念捏了捏手指,指尖的颤抖没停过,仿佛没办法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