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了,我向你坦白。”庄念呵笑,“我和父母双全家世显赫的你不一样,我没有依靠也没有依仗,我不能任性。庄均泽是唯一能帮助我成功的人,只有我成功了,才能彻底摆脱他,才能不用依附于你的保护去过正常的人生。”
那天顾言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极度的失望,愤怒,除了这些,还有轻视。
顾言觉得可笑。
他们的关系可笑,自己和对方一样可笑。
“没有依仗,没有依靠,不能任性?那我算什么?”顾言的几声冷笑像是锋利的刀子,割在彼此的灵魂上,“你太可怕了庄念,这么多年,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庄念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多到记不清,尖锐刻薄到自己都觉得恶心。
他要不断的去触及顾言一退再退的底线,伤害他,折磨他,直到挥起刀刃让他再也不能靠近。
那段时间他仿佛经历了一遭人间炼狱。
庄念并不是疤痕体质,他是要做医生的人,却常常像个信徒一样在想,身体和灵魂是一样的,他的身体和心灵之所以没有在庄均泽的棍棒下留过伤疤,是因为有顾言在。
所以在他真的挥起刀刃逼着顾言离开时,他腕上那几道不平整的疤再也没有消失过。
“庄医生,庄医生。”
庄念在诊室里被人推了推肩膀,回过神来面前的患者正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医生,您不说话,我是没救了吗?”
仿佛突然失去了一段记忆,庄念有些记不清那天顾言离开之后发生的事,甚至那之后连续几天的记忆都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