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用酒精湿巾擦了第五遍桌子,又把地毯来来回回吸了一次才终于满意。
满屋子的酒气,味道不好闻,他把所有的窗都敞开,闷热的气流顶进来,空调都吹不散。
他扯着衣领前后煽动着往天上看,晴空万里,月亮明净的,仔细看都许能看见嫦娥。
琢磨半响,他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顾言。
庄念今天喝了酒,来来回回打扫屋子又热出了薄汗,脸蛋和嘴唇皆是又红又粉,顾言躲着不去看,然而越克制就越叛逆,余光有了独立意识,全落在对方身上。
庄念转过身看他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偏要假装漫不经心的抬起头,装模作样的问一句,“怎么了吗?”
庄念支支吾吾,咬了咬内唇的软肉才说,“外面天这么热,容易中暑...要不你今晚就...留下吧。”
这句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被酒精烧糊了脑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的太阳把月亮的活计给抢了,要大晚上追着把人晒中暑。
顾言轻轻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确实觉得有些头晕,说不定已经中暑了。”
他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机,把莫须有的代驾给取消了。
然后抬起头问庄念,“我睡哪?”
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庄念直想怼一句原来睡哪还睡哪。
可他不能暴露自己,烧着的CPU还坚挺着,就是逻辑有些混乱过头了:
“反正我又不喜欢男人,只要你不觉得b...睡我旁边...我也不介意。”
那个没发完整的‘憋’字儿,是他对‘淡定’这一人设的最后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