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都有小心滑倒的提示牌,白天提醒游客小心的广播更是不间断出现在舒缓音乐的始末,就差提着每个人的耳朵喊一句‘小心点,别摔倒’了。
庄念有些尴尬的道了歉,“这么晚给您添麻烦了。”
手上残留着的血渍和味道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小脸苍白着,看上去楚楚可怜,委委屈屈道了歉,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医生拿着药水和纱布想简单处理一下,借着灯光一看,又啧了一声,“你这得缝针了。”
庄念咬着内唇没说话,但显然也并没有因为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又是消毒又是麻药,折腾完了天都要亮了。
庄念表情僵硬的扫了一眼顾言。
从他摔倒那一刻,顾言的脸色就不好看,不是一般的不好看,是特别的不好看。
他看过顾言伤心,看过他难过,也看过他笑甚至哭,还从来没有看过顾言发脾气。
顾言被他气的最狠的一次大概就是搬出家去的那天晚上。
他做了那么多让人难过让人抓狂的事,顾言表现出的也仅仅是无奈和心碎,没凶他。
那天顾言太伤心了,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句,‘庄念,我也会疼。’
“哎..”庄念小声叹气,带着点畏畏缩缩的心虚。
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让他气炸毛了快。
他这次真切的感受到了顾言发脾气时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那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压力再大点膝盖都要喷血了。
“要不...你先回去吧。”庄念表情依然带着尴尬的僵硬,“现在回去,还,还来得及,距离天亮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