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始终闭着,眉心微蹙,睫毛簌簌颤着,一副脆弱到了极点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早就说过了,你把人家当家人,别人拿你当筹码。”苏毅倏觉喉头干涩,随手拿起剩余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呵...什么时候嘛...这你得去问唐周了。”
“他联系我的时候,李哥就是他的人了。”苏毅卷着舌头在口腔里绕了半圈,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庄念领口,“否则李哥怎么会将顾言受伤的消息透露给你?如果他还是顾言的人,有千万种办法将这件事情瞒下来,也有千万种办法阻止你自投罗网。”
他拽松了领口,将手中酒杯啪地丢在地上摔碎,栖身朝庄念压了下去。“好了,戏演完了,我们该进入正题了。”
“等等。”庄念粗喘着,不得已睁开眼睛,手脚并用的推搡着苏毅,“你们用什么胁迫他的?他的家人?”
庄念后之后觉得愣怔片刻,喃喃道,“难怪,我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和家人通电话了。”
“唐周不但藏起了淑惠阿姨,也把李哥的家人囚禁了?!”庄念斥道,气急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起身将苏毅撞在对面的沙发上。
“什么囚禁。”苏毅被推搡的心烦,“不过是把他们关在唐家老宅的地下室里,好吃好喝的养着罢了。”
推搡时用力过猛,庄念的脚步虚浮摇晃,被反作用力推着也像后倒。
这几下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低垂着头开始频繁的喘,一手按在沙发上斜撑起半边身体。
苏毅从嗓子里压出几声哼笑,看着被狼群逼入绝境的小白兔发了回善心,劝道,“小可怜,今天这亏你吃了也不算损失,往后急着,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别轻易相信。”
唐周在庄念带着他爷爷来住院的第一天就找到了他。
为了让他把戏演得像,唐周一早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包括绑架了戴淑惠。
要够诚意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配合,互相都拿捏着把柄才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