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顾言问。
唐周垂了眼睫,眸色黯淡,像是没听到顾言的问话,突自说着,“小时候爸爸妈妈常常不在家,房间那么大,晚上那么黑,我总是吓的睡不着觉。”
说着,他掀开眼皮睨了顾言一眼,“那时候无论多晚,我只要打电话给你,你就一定会接。”
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唐周笑了几声,似乎是想更靠近顾言,整个人向前倾,直到被长台挡住。
“每次我问你会不会打扰你休息,你困的说话都黏黏糊糊,还是告诉我没关系,你说怕了就打给你,你说你陪着我,你还记得吗?”他满眼期待的看着顾言,仿佛只要顾言说忘记了,他的世界都将倾倒崩塌。
顾言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但也绝对不是铁石心肠。
他和唐周确实要好过,他曾经像个小弟弟一样依赖着他,他也愿意扮演兄长的角色。
唐周无疑也对他好过,那些都不是假的。
所以他给过唐周机会。
顾言看着唐周,良久,沉声说,“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不必走到这一步。”
唐周张了张嘴,绷直的肩背放松的落下去,却痴痴的自说自话道,“你还记得。”
他抿着唇,眼底快速积起一层水光,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说,“可后来你就不常接我的电话了,也不能陪我一整个晚上。”他顿了顿,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握着电话的手也收紧了,“每次都是为了庄念。”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唐周按住自己的腹部,那里还留着他为顾言挡车时留下的疤,“我甚至可以替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