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一下。
伊薇特撑着桌台勉强站稳,默默地对自己说。
再忍一下,这节课就会结束了。
会结束吗?
她在大脑深处隐隐传来的灼烧般的痛楚中茫然地思考——真的会结束吗?
不会结束的。虽然没人告诉她,可她就是知道,只要这些矢车菊的花种没有剥完,这节课就永远不会结束。
她会永远被困在这个潮湿、阴冷,而且恶心的黑暗之地,永远忍受神经中那如刺如火一般的、令人发狂的痛楚。
——永远寂寞。
……
再忍一下。再忍一下。
忍到忍不了为止,都要继续忍耐。
没什么好怕的。这样独自煎熬着的时间,她已度过了四千余个日夜。如果那时她能忍耐,未来就也一样能忍耐。
再忍一秒。
就再多忍一秒——
“嘿,伊芙!”
有人叫着她的名字,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伊薇特停止了颤抖,迟钝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