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到这时才察觉到,坎贝尔夫人的口音中残留着一些苏格兰的腔调。

平常她话少,语气又总是沉静而平淡,刻意控制之下,就令人很难察觉出北地的口音。但她语速一快起来,在句末吞音和转音时,总是会有一两个音节的泄露,使整个句子的韵律都格外奇异,极富野性,令人着迷。

哈利的注意力被这件事分走一半,就更记不清她都说了些什么和考试有关的事。他这会儿真有些后悔了?——他的确应该听教父的话,拿纸笔把这些都记下来。

可惜他这会儿手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像个傻子似的半张着嘴巴,呆呆地听着坎贝尔夫人从魔咒课和变形术,一路讲到算术占卜、麻瓜研究,以及古代如尼文。

“……这些我在暑假期间和赫敏提起过。”伊薇特最后说。

她缓了口气,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记不清的,可以去问她。你们都不确定的,首先应当去问教授,其次可以写信来问我。”

哈利连忙心怀感激地点了点头。

上车之前,他又把目光转向小天狼星,想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要叮嘱自己的事,结果发现教父压根没注意他,反倒在盯着自己的妻子傻笑,连眼睛都在放光,要是有条狗尾巴,肯定这会儿也摇得正起劲呢!

坎贝尔夫人似乎是对他的这种表现习以为常了,连眉梢都没抬一下。

哈利却实在没忍住,朝教父翻了个白眼,才拖着行李箱,在悠长响亮的汽笛声中登上了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