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特跟哥哥道了声谢,高高兴兴地捧着琴坐到了地毯上。

利奥波德则从收藏乐器的立柜里为自己取了一支阿芙洛丝管,又从柜子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叠羊皮纸记录的乐谱,走到伊薇特身边坐下。

伊薇特一看到他拿着的管乐器,就“咯咯”地笑起来。

“你要吹这个吗,利奥?”她笑着问哥哥。

“怎么不行?”利奥波德反问道。

他察觉到了妹妹语气中的调侃之意,但神情仍旧安然平静,不甚在意地将骨制的簧管放在嘴边,试着吹了两个音。

“妈妈不是说了吗?”伊薇特被这两个单调的音节逗笑了,笑得肩膀都耸动起来,“阿芙洛斯吹奏的是献给酒神的音乐,代表着——”

“——代表着狂喜和放纵。”利奥波德从容地接话道,“我知道,伊芙。没关系,里拉琴象征着宁静和节制,我们总能在合奏中找到某种平衡的。”

伊薇特忍着笑点了点头。

“你想先试试哪首曲子?”利奥波德问。

“《梅索梅德斯的缪斯赞美诗》。”

利奥波德在羊皮纸卷中翻了翻,找到了妹妹说的曲谱,将羊皮纸在两人面前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