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入境避难也不行吗?”

“也许等他们的魔法部能再完善一下鉴别黑巫师的措施,就会开放政治避难通道了吧。”坎贝尔夫人说,语气平和,并不显得担忧,“格林德沃掌权的时代才过去没多久,也难怪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话说回来,”坎贝尔先生插嘴道,“你妈不太信任麻瓜制造出来的会飞的交通工具,因为她害怕自己收藏的那些乐器被碰坏了,所以我们最后还是决定搭船,你知道,从地中海那边绕一下。虽然慢几天,但是更稳妥。”

“那你们最好入秋之前就启程。”伊薇特说,“海上旅行要比陆地冷得多,是不是?最好趁着夏天还没——”

“恐怕不行,亲爱的。”坎贝尔夫人说。她伸出没挽着丈夫胳膊的那只手,替女儿摘掉了粘在衣领上的一片碎草叶,眸光温和而无奈。

“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坎贝尔先生解释道,“我们计划把利奥的坟墓整个迁往希腊……要不然,你看,把你哥哥一个人留在苏格兰实在是——他被葬在因弗内斯的麻瓜公墓,要想掩人耳目把整座坟墓迁出来……有点困难,我想,但并非不可行……我只需要——”

他提到夭折的长子,心里不免难过,连声音也变得干涩喑哑,含含混混地说不下去。坎贝尔夫人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臂,眼眶和鼻尖都有些泛红。

三个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坎贝尔夫人镇定地抹掉了眼角的一点泪意,对伊薇特露出一个安详的微笑。

“别担心利奥的事,亲爱的。”她镇静地说,“我们既然要搬离河原,你父亲就打算把他的工坊转让出去,要好几个月才能找到合适的人接手。我的八十三件乐器在装箱之前也需要进行最后的保养……这几个月里,我们总能想到办法把你哥哥一并带走。”

“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法在入冬之前到希腊去了。”坎贝尔先生补充说。

“那明年春天?”伊薇特满怀希望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