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没有希望的死路上走了十多年,原本就最擅长去走一条走不通的死路。

伊薇特停住了脚步。

她不能再试图东躲西藏地盲目逃窜了——如果面前没有路,那么她就亲手劈开一条路。那样黑暗的、孤独的、满是荆棘和血火的路她都咬着牙走下来了,现在,也不差这一小段。

她稳稳地举起了魔杖,凝视着面前的虚空。

深呼吸。别着急。好好看着。

盲眼中,那里咒语屏障的色彩最稀薄,留给她的机会也最大。

杖尖在空气中垂直下划。

如同是在纸面上画下一条竖线,又像是用长剑在石墙上刻出一道浅痕,虽然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但却有源源不断的阻力通过魔杖传递回伊薇特的身体。

她拿着并不顺手的魔杖,去对抗伏地魔亲自设下的监牢,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伊薇特不得不调动全身的力量,咬牙、屏息,才能从残留的剧痛中集中精神。

但魔杖过早失去了原本的主人,沉睡了太久,木质中的魔力流动变得生涩而阻滞,像是行将干涸的细弱溪流,难以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可它面对的却是那样高耸坚实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