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陷入沉默。雪名阵完全可以想象到,他那位娱乐兴致单薄的网友估计根本碰都没碰那罐喷漆,自然错失了大好的机会。

隔了半分钟,对方才发来询问:【只能出现一次?】

“……”不动如山的神明忽然换了个姿势。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屈指抵向鼻梁,紧接着便意识到,很早之前他就已经舍弃了眼镜这种华而不实的伪装道具:【应该不是。】

善于操纵话术的神明狡猾地编织谎言:【但毕竟是用次元电饭煲寄送过去的,或许在穿梭途中产生了某种异变,】又或许根本没有,【你没事多碰碰它,也许便能再度触发。】

对面不再说话,大概正在试验他话语的真假。雪名阵却没有再度连上通感,只耐心又漠然地靠在门边,等候那些发疯的触手回归平静。

神明的寿岁漫长,欲望宣泄的过程更加漫长。

转化为破坏欲的狂欢不知休止,一切事物都在毁灭中再生,再生后毁灭,被迫深陷于无限循环中,被动地被支配着共舞。

他等了片刻便失去耐心,越过阳台看向道路尽头正靠近的两道小小的人影。

——幼崽回来了。

雪名阵瞥了眼屋舍中涌动纠缠着的触手,略作思索后索性锁紧二楼的门窗,顺着阳台通向一楼的楼梯下了楼。

“雪名先生?”芥川龙之介看着道路另一端向他们慢慢走来的身影愣了一下,“是、来接在下和妹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