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否道:“怎会!阮义舟是去除寇的,路上艰辛不说,南下那处更是危险重重,也不是去观花赏月的,他怎会带着她去!”
禄二皱眉如实禀道“昨日早膳时,姑娘提了要跟去,开始侯爷是不应的,只是后头提到了什么万一不万一的,阮世子先点的头,后又劝服了侯爷,当日午时便定下了,此刻这日头,怕是早已经驶出了长临了。”
他磕跪在地,大气不敢出。
“阮言文先同意的?”
他答道“是。”
徐元白简直觉得自己要幻听了,明明昨日还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儿,今日竟就离长临远去了。
他本是计划着,今日或是明日便想个借口登门拜访阮府,不经意间在道破昨日英雄救美之事,依着昨日她含羞离去的样子,这你来我往之际,情深笃定,这婚事必定可以定下。
怎想到,她能给他这当头一棒,这南下来回,会否平安归来都不敢定的事儿,即便回了,也要两三个月份,按照皇后的着急样子,哪里还能给他这些时日宽限!
若是在南下路上,她恰遇上旁人又要如何?
他忽而觉得头疼不止,正要寻个地方靠着,眼前却又闪过一段记忆,这回比昨日的更清晰,耳畔忽而听到一声声“殿下,我疼!好疼!”
她被何厚抱在怀里,一脸的惨白,满天都是白纷纷的雪花,可她却在流血,那血迹顺着衣裳低落到雪地上,似绽放的雪梅一般。
她捂着肚子,流着泪,直喊疼。
那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却似凿在了他心头。
那一声声“我疼”亦是让他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