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白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前世确实是个心冷极了的帝王,除却表妹给了她三分真情,旁的女人于自己而言不过是物件罢了。
于他稳固江山有助益的女子,似流水一般被抬进了宫。
许也是自打表妹入宫后,他心中虽刻板却贤惠懂事的皇后,面目也变得可憎了起来。
于他宠幸表妹一事上善妒,于他在朝堂上责难他父兄一事上愚昧。
总归是何处都瞧着不大顺心了。
可现在想来,善妒一事,大底也只是从表妹那三两滴委屈的眼泪上听来的,真要寻,好似也没有实处能找。
只是他叫朝堂之事搅的无暇分身,便是有片刻的疑虑,也会被表妹的三两句话岔开,总归表妹是可心的,不似皇后那般叫他乏味。
说来,皇后这乏味迂腐,与她那父兄一般无二,想来是得他们真传,都叫他心生厌恶。
说来他对阮氏父子的摈斥也非一日两日,想他是太子时,便不止一次递予橄榄枝,只两人论什么为官清正的根骨,似是极为不屑与他为伍,若非母后从中调和,叫父皇赐婚,这二人怎会低下那高昂的头颅。
如此,虽是坎坷间杂不情不愿,明显上阮氏父子也是他阵营之人,与他顺利即位确实有些许助益。
但这心中隔阂已然种下,并为随时间消磨个干净,反随着他继位后,在朝堂上政治事上常有的政见不合,更叫他厌倦阮家。
连带着更是苛责皇后,虽如此,但徐元白也无要废后的打算。
直到外祖病逝那夜,将他叫到跟前,亲手将锁于暗格里的书信与他,他才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