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换好衣服又钻出来,“我们又不熟。”
相拥睡过一千个夜晚而已。
我跟小庄说我要自己去吃饭,出了舞团,东弯西绕,又来到了那家餐厅,在窗外打量了许久,服务生殷切地问过我三回,我也没进去吃饭。
里面隐隐又传来提琴合奏的弦乐,我准备离开,肩上忽地一沉。
回过头去,我看到了期待中的脸庞,“胡教授。”
胡渊果然又来到了这里,一眼就看出我的意图,“在等我吗?”
我颔首一笑,“进去吧。”
从前我和林渡舟在一起时,偶尔有空闲,会陪林渡舟去上大课,藏在几十个人中间,听那些我不明白的理论。
我记得当时胡渊教他们人格心理学,他留着胡子,像是课件里的弗洛伊德。
“教授,”我坐在他面前,组织好语言,“我有一个朋友,有时候会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仅是性格、喜好,就连声音、语调也有很大差别,这个状态在心理学上有说法吗?”
胡渊仍旧像上次一样,苍老的手指交握,整肃地放在桌上,“你的这个朋友,会出现一些记忆缺失的情况吗?比如你和他谈话的过程中,会发现他对一些你们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我回忆了一下,无奈这些年来和林渡舟的相处实在太过于有限,根本难以分辨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情况。但他看着我的那双眼睛,我们之间奇特而微妙的距离,让我觉得他记得关于和我共度的所有时刻,我们的依靠、陪伴和情感,他一点也没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