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经历过些风浪的,对于林渡舟的脾性也再熟悉不过。他从来都是个经不起调笑的性子,只要大胆、率直,夸他厉害、说他值得被爱,他就能红着脸,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我直截了当,“脱下来,给我。”
果不其然,林渡舟装作没听见,微微抿着唇,凝视一无所有的地板,耳朵尖悄悄泛起了红。
我被逗笑,这一回总算没觉得脸是僵硬的,看来我到底是个毒心肠,安慰人浑身别扭,嘲笑起来却自然得很。
见他还没有动作,我解开了T恤衫领口的纽扣,在他面前一扬手脱下来。林渡舟似乎有些紧张,唇仍旧抿成线,温热的鼻息轻呼一声,仿佛短暂的感叹。
林渡舟于是也脱下了米白的毛衣,伸手递给我。
我没空接,眼睛忙着馋他身子。
他这回是真的轻叹了一声,转身就随手取出衣柜里的睡衣穿好,我意犹未尽地拿起他的毛衣,轻巧地钻进去,袖子长了一截,需要挽起来。
我便故意磨磨蹭蹭地挽好了袖子,连褶皱都抚平,每一个折痕都一丝不苟。
林渡舟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看起来是在赶人走的样子。
我叠好袖口抬起手腕,轻轻吸了口气,闻到雨后森林的味道。
“你的香水在哪里买的?”我的目光从他身侧越过,看向床头柜上精美的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