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清拿着出院证明过来,递给霍熠珩时顺便向言洛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真的辛苦言洛了,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出问题的霍熠珩。
病房中真正能够用到的东西其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大部分都是霍熠珩交的智商税——
看见一个觉得言洛可能会用到,就马上买回来。
买回来后放在角落积灰。
从早上九点忙碌到下午三点,两人才总算从医院离开,踏上回家的路。
言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明显是在向城市郊区变换的景色,身体自然放松了一些,微微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霍熠珩:“先生这个时候的家离工作地点那么远啊。”
霍熠珩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攥紧些许,回答的语音却让人听不出来破绽:“没办法,那些叔伯们现在还盯着我。”
少年了然,继续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上一次看见这些自然的景观时,还是在六年以前。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毫无美感,或者已经看腻了的风景,在言洛死去的那一辈子,是六年的可望不可即,更是三年中从未出现在视线中的自由。
沉浸在窗外掠过景象中的少年,没有注意到男人在他的视线离开后立刻耷拉下来的嘴角。
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去城郊的原因,并不是霍熠珩在城内没有住所。
而是言洛现在脆弱的神经与心理状态,根本接受不了在吵闹多人的环境中生活。
霍熠珩无声苦笑。
住在医院的两个月里,少年虽然每一天都是笑的像个小天使,面对医生护士时也都很自然,完全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他们都知道,言洛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都无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