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云活着,很麻烦。
但陆溪云死了,会更麻烦。
温从仁在有意的将陆溪云支出京中这场如火如荼的纷争,他并不希望陆溪云参与这一切。
可现在,他的这份打算,正在沦为他人的嫁衣。
棺材之内是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沉浸在浓郁的黑暗中,温从仁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这封闭的空间中回响。
时间在分秒流逝,温从仁试图挣脱绑缚,但身上的白缎捆太紧了,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又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棺盖上的钉子被一下下敲入,来人在用封顶钉死棺盖。
接着,棺椁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扛出房间。
棺木正被不稳地被移动着,这棺椁可能已经在被运往法阵的路上了。
温从仁奋力挣扎,但被捆绑的双手和双脚无法挪动分毫。
或许是挣扎的太过剧烈,消耗掉了这密闭空间中仅存不多的氧气,温从仁开始感到了呼吸困难。
被困于棺中的人戏谑出声,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他死在这里,就没有阵眼了。
···
夜风阵阵,村子正南面的屋顶上,一青一白两道人影衣袍翻飞。
任玄自高而下凝视着下方的村落,村落中心的谷场上,一场光怪陆离的仪式正在进行。
红布和彩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中心位置摆放着一具棺木,周围围满了表情呆滞的村民。
“这根本不是什么冥婚。”卢士安终是得出结论:“是法阵。”
卢士安点出村落中心的几处位置:“这些红布、彩旗,每一处布置都有其特定的位置,把这些阵角连起来,就是一副完整的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