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说漏了,任玄轻咳一声,继而肃然道:“那日宴会上那么多人,就你叔父挨了刀。二皇子那条破船上,你卢家在什么位置?你卢家在一个随时能被舍弃的位置。就算卢节是自愿的,卢大人他清高,你卢家可还有几百口人呢。不愚于忠,不愚于孝,士安,你得自己拿主意。”
卢士安沉默不语,他清楚任玄的意思,陆行川借口叔父的案子,将原本对于秦疏来说没有三两重的一个醉酒伤人,硬生生提到了千斤之重。
卢家一不小心就成了陆行川的马前卒了。襄王府下面那么多人,他陆行川得罪的起,卢家得罪的起吗?
身为晚辈,卢士安不去评判叔父的志向,单刀直入道:“你牵扯我,你我就是共谋,你想要什么?”
任性倒是一派轻松,他笑着反驳:“这不对吧,药你下的,人我伤的。这么算的话,您是主谋,我是打手才对。”
本就背着锅的卢少卿默默投来视线:“任玄,要点脸。”
任玄忙摆手打起哈哈,轻描淡写: “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卢兄总不想背上一个弑亲的骂名吧?”
“陆溪云。” 沉思半响,卢少卿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蹦出来三个字:“他的立场绑死在秦疏那里。”
陆溪云的立场,这我不知道吗?任玄满是一言难尽。
难搞的是陆行川,陆行川此人亲疏分明的紧,陆侯爷有一个自己的圈子。
对着外人,陆行川这人能让人深刻体会——这世界究竟能险恶到什么地步。
对着家人,陆侯爷几乎没有底线。
天天对着几个侄儿废物废物的叫着,陆溪云那‘废物’堂兄给外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炸毛的照样是这个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