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嘀咕着骂了一句,裹紧身上的衣服翻身又躺了回去,也不敢再骂了。
不远处,另外一个小篝火旁的一对爷孙也听到了吴三白的声音,小孙子被吵醒后,有些害怕地缩进爷爷的怀里,摸了摸爷爷的胡子才小小声问:“爷爷,哥哥这是怎么了?”
留着白羊胡子的爷爷长叹了一声,拍拍他的后背,用温和的声音安抚着:“友礼不怕,那个哥哥是心里苦水太多,往外倒倒就好了。”
“继续睡吧,爷爷在呢。”
被叫友礼的小男孩又往那边看了一眼,靠在爷爷手臂上乖乖点头:“友礼先睡,下半夜友礼换爷爷守夜。”
老爷子笑着摇摇头,紧了紧身上的破旧外套,把孙子裹紧怀里不再出声。
吴三白笑了半晌,停了下来,趴在地上不动了。
大土把他拉起来,有些无措地给他喂着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他,便学着那个爷爷的样子,抚了抚三白的后背,想到以前南叔哄自己的方式,嘴里还喃喃道:“没事了三白,三白不怕,三白不怕。”
牧小满找出她们白天跟别人换到的小锅和杂粮面饼,在里面放了半壶水,把饼子掰碎了掺进去煮,这么煮出了一碗糊糊出来。
因为后面还有路要赶,她也换不到多少东西,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白天休息时找到的一小把甜草根,扯碎了放在里面,又煮了一会儿,才端出来让大土喂给吴三白。
这找甜草根的本事,还是之前在苍山异兽区那条路上,和运输队一起走时,跟王叔学的。
这么一碗糊糊在牧小满手里,草草加工后,竟然还飘出了一点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