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娘一直在想,离了京也好,我儿性命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最近京城上边又闹得厉害,你爹说朝局混乱,皇后诞下皇子,贵妃又怀上龙子,两派斗得厉害,稍有不慎便要殃及池鱼,听说边关的胡人也趁着冬日前南下劫掠,还和辽人西北两边联合,那位是一个头两个大,如今也顾不得你们了,娘看着,再过三两年,等他忘了你们,便可回京,娘给你们张罗住处……”
虞怜揉了揉眼睛,缓了缓才打开第三张,第三张和前头两张不同,字写得如斗大,歪歪扭扭的,一看便是刚学字的孩童笔迹。
想起弟弟小虞时的可爱模样,虞怜嘴角翘起,露出笑脸,眼眶却还是微红。
一张纸不够写几个斗大字,只写了一行话:姐姐好不好?时时想你。
气氛微沉。少顷,竹影大大咧咧说:“快打开另一个包裹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京城里的贵公子能装些什么来。”他本是看少夫人看着信,身上气息有些沉寂,应是暏信思亲,想她远在京城的爹娘弟弟了。
于是便出声活跃气氛。
年轻男子连忙把那个大包裹打开。
只见里面有个匣子,匣子打开,装了两套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的头面首饰,另有皮毛靴子一双,还有一套嫣红色的锦被,里边应是填充了上好的棉花,手感蓬松柔软,外边是精致的丝绸缎面,绣着一双红绿鹊儿站在枝头上,枝头开着瓣瓣桃花,一看便是京城贵女最爱的那款,娇俏、矜贵、喜庆。
虞怜叹了声,装了一床被子,难怪包裹这么大一个,倒是难为他一个大男人,心思这般细腻,竟晓得送被子来。
她刚到这里时,一身细皮嫩肤适应不下这边的粗被糙床,也是过敏了好些天,又换了细棉的被子,才逐渐适应下来。
锦被打开后,只见里面又有一个木匣子,再一打开,装的全是上好的胭脂水粉,看印记是京城最好的那家胭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