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祁第二次到对方家里来。
仍然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模样。
窗檐下搁放着还未完成的画作,沙发上还搁着明天要穿的校服。
从家具的陈列来看,他过得并不算富裕。
但在精心打理下也算得上舒适。
“咚。”
周禹京拉开房间就一个摔身坐在玄关处,像是光走回到家里就已经用完了全部力气。
吓了许祁好一跳。
原来先前没事的模样完全是强撑。
许祁还真没有见过比周禹京嘴硬的人,明明一步都迈不动了还非说自己遇水则活。
此时显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在周禹京口中问出医疗箱所在的大概位置了,许祁小跑着就在对方家里翻箱倒柜起来。
所幸周禹京的生活用品实在不多。
没翻找一小会儿就将医药箱提了出来。
她提着对方上衣沿着伤口撕裂处掀了开来。
长时间的血浆混合让衣物几乎和血肉几乎粘连在一起,每掀开一寸都能感受到周禹京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几滴。
尝试脱到一半,许祁就彻底放弃了,找了把剪刀就沿着肩膀处将周禹京的衣服剪开,露出了满目清癯的身体。
他怎么会这么瘦,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好生吃饭。
顾不得其他,许祁用钳子将堵压在伤口的布条一点一点撕开。
这包裹伤口的布条还是用她的头巾临时做的,再不换上干净的棉布她实在是担心会让伤口感染。
随着一条条沾血的布条移开。
周禹京那几乎被贯穿整个身体的伤口展露了出来。
虽然伤口的创面仍然让许祁倒吸一口凉气,但与最开始的模样相比,确实是好上了许多——至少她不再能透过这血窟窿看见腹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