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并没有看到瞿昔年的尸体,可瞿昔年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活下来。
“师弟,别走神。”
燕炽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地把他拎到自己身前,帮他避过后方砍过来的灵刃。
段延亭默默理了一下半敞开的领子,就听到有人细微的呼救声:“你怎么才来,我人都快凉一半了。”
这声音……是瞿昔年?
段延亭扫了一圈四周,并没有看到瞿昔年的身影,迟疑片刻才道:“瞿昔年,你人在哪儿?”
“这儿呢。”瞿昔年撤去身上的法阵,露出沾了大半边血的脸庞,有气无力地说:“吓死我了,差点就被那个尹箬竹给干掉了,幸亏我带了那么多法器,否则这次恐怕真没法活着离开了。”
“诶,燕炽你也在——我的天!”瞿昔年下意识又想将法器启动,手指打颤地指着他们身后追来的弟子们,哆嗦道:“你们背后怎么有那么多人追着跑?”
“实不相瞒,他们是想来搞死我们的。”
法修大多体质文弱,不像剑修兼顾体修。现下情况紧急,容不得拖沓,段延亭只好揪起瞿昔年的衣领就往一开始遇到尹箬竹的地方跑。因为跑得太急,完全顾不上瞿昔年的衣领已经勒到了他的下巴,甚至原本束在腰间的衣带也快往上勒到他的胸了。
“段延亭,你放我下来!勒…勒到我胸了!”
瞿昔年感觉上衣下摆似乎已经开始漏风,腹部也感觉凉飕飕的,他要是再不出声制止,怕是整个人要从宽大的外袍里掉出来了。
“抱歉了,瞿师兄。”段延亭余光扫了眼瞿昔年一马平川的胸:“现在放你下来恐怕反而是害了你。”
他想了想,转而拉着瞿昔年的腰带,提气往前跑。
这下子瞿昔年叫得更凶了,段延亭的手拉着他的腰带往前跑,而他怕腰带断掉,只能拼命拽着腰带,生怕自己随时下半身走光。瞿昔年一边拽着岌岌可危的腰带,一边怨气满满地吼道:“我裤子要掉了!诶,我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