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精细的皇家教养让她豁不出去啊。
很显然,朱少虞自幼被丢弃在行宫,没有经历过皇子的严格教育,属于放羊长大的,脑子里离经叛道的东西就比较多。
她的慌乱,他看在眼底,趴她耳边给予安慰:“放心,这一带地形没人比我更熟,我保证,哪怕有人闯进这片区域,也发现不了。”
裴海棠突然想起,朱少虞打小就是在这座行宫长大的,对这一带确实了如指掌,正想着,她左耳垂被男人叼进了热乎乎的嘴里咀嚼,她敏感地一个颤栗……
山风徐徐,半人高的青草似麦浪一波一波剧烈抖动。
一只白兔子满心以为那是寻常不过的风吹草动,毫无心眼地往里钻,然后就撞见一个麦色魁梧的大哥哥抱着一个白得发光的娇柔小姐姐。
大哥哥拍着她小脸蛋:“乖,叫我四哥。”
小姐姐乖巧:“四哥。”
大哥哥满意了,继续逼问下一个问题:“棠棠,你喜欢吗?这儿风大,凉爽,还有淡淡青草香,喜欢吗?”
小姐姐不答。
大哥哥耐心地追问:“棠棠,你喜欢吗?”
夏日的天一片湛蓝,阳光也耀眼得很,小姐姐微微眯眼咬唇不答,英俊大哥哥很执着地一遍遍追问,喜欢吗,棠棠你喜欢吗,直到小姐姐羞羞“嗯”一声。
他才笑了。
笑声爽朗!
裴海棠趴在朱少虞肩头,能感受到男人笑得胸膛震荡,她捶他肩头一下,有什么好笑的?她一点也笑不出,咬唇只想哭,应和着风吹青草发出的细微声,应和着溪水潺潺声,她细细弱弱的啜泣悠悠荡在静静山谷里。
白兔子始终呆萌萌地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窥视,直至一个时辰后,软绵绵的裴海棠被朱少虞抱去溪水的深处。
泡在溪水里,裴海棠哑声讨要耳坠,这回朱少虞没再逗她,痛痛快快从搁放在岸边的衣袍里拿出那枚珍珠耳坠,弯下腰,亲手拨开她耳边湿漉漉的秀发,认认真真对着她耳洞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