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棠:“但讲无妨。”
陈绍瞥了眼周围,然后用巴掌挡住嘴,在裴海棠耳畔低语:“末将一直觉得,长公主夫妇当年死得蹊跷,凉州城城破,孤助无援时,长公主夫妇尚且能安然无恙,成国公领着神策军驰援后,反倒不足一个时辰就双双惨死。”
这话里的暗示很明显。
裴海棠整个人僵住!
小时候,她一直知道,爹爹和成国公并称大召国的两大战神,裴家军的战绩甚至比神策军还要耀眼三分,直到她爹娘死去,才让成国公的神策军独领风骚。
可裴海棠着实从没想过,成国公居然丧心病狂,敢向她爹娘伸出魔爪?
就为了挤下裴家军,独领风骚?
裴海棠足足僵了十几个瞬息,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尽力低声问:“当年为何不上报?”
陈绍惭愧:“苦于没有证据。当年,末将觉出蹊跷,便派人暗中查访,可惜,前去秘密调查的人才摸到一点边界便被暗杀了,前前后后去了三波人,均是如此。再后来,成国公借着出战月国之际,让当年驰援长公主夫妇的那批将士全部战死在了月国境内。至此,线索全断。”
成国公之毒,可见一斑。
裴海棠死死咬唇:“我知道了,会好好堤防成国公,多谢陈叔叔提醒。”
重新坐回凤辇,裴海棠摩挲着那坛酒,心中始终不能平静。
朱少虞骑马守护在一旁,见她神色不大对劲,红唇紧抿,摩挲酒坛的手指也肉眼可见的发僵。
她这状态,不适合赶路。
半个时辰后,路边出现一家简陋的客栈,朱少虞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入住:“在此修整,明日一早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