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芙想起往日,每次她提及要嫁给四皇子,他总想方设法反对,一下子恼火起来:“四王兄,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见不得我嫁得好吗?一直把我往废物太子那边推,你究竟有何企图?”
四王子笑了:“我是你王兄,我能见不得你好?我只是觉得太子没那么容易被废……”
都是日薄西山的太阳了,还不易被废?
话音未落,清芙用力推开面前的四王子,扭头就往外奔。她彻底看出来了,四王子压根不是真心站她这边。
门帘掀开,又落下。
小公主愤怒的身躯消失在门帘后。
随着最后一丝夕阳被门帘格挡住,四王子眼底的笑意刹那间退去,逐渐换上一片担忧。
下一刻,四王子来到书桌前,提起笔架上的狼毫笔,蘸了墨,很快拿出一张印有“海棠花”的新信笺,写好一行簪花小楷。
这簪花小楷字迹整洁,与一旁未写完的、预备给北漠大汗的信上书写的狂草字迹完全不同。
——字迹狂草,好似敷衍的交差;
——而整洁的簪花小楷,则是为了让对方看清楚他写的每一个字,顺道对他留个好印象。
折叠好新信笺。
粗粝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上头的“海棠花”图案,这是最配她的花,四王子眼底露出一丝温柔。
“棠棠。”
四王子红唇轻启,喃喃唤她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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