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少说两句,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余渊越过二人出了电梯,径直步入套房,在欧式丝绒沙发前站定,却没有坐下。
套房四百多平,层高超六米,空间极致开阔,每一寸都按照徐慎之几近吹毛求疵的要求深度清洁,甚至所有角落被上等奇楠沉香仔细薰过。铅尘不染不足以形容干净程度。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区区酒店团队。余渊有轻微洁癖,喜静怕吵闹,徐慎之便干脆包下整个楼层,只用最中间这一套做他的休息室。
对于他们来说,不老不死时间无限,钱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徐慎之对余渊没有立刻坐下的原因了然于心,弯了弯唇角,“哥,放心坐。跟榕园是没法比,干净总归还是干净的,不然我哪敢请你来。”
榕园依崖而建,掩映于古榕树林间,因此得名。在徐慎之还是一颗小榕树时,便生活在那里。他与余渊一树一人相伴许多年,究竟从何时开始,见一面需要如此周折,徐慎之不记得了。
余渊落座的同时,解开西装纽扣,“这么大阵仗准备在海市留几年?”
“就不能是我想洗心革面吗?”徐慎之垂眸,绕到大理石吧台后,从酒柜抽出一支酒,“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今晚是徐慎之以个人基金会名义,筹办的慈善晚宴。
此时楼下宴会厅宾客陆续入场,邀请的都是艺术界资本圈名流。现场有小型管弦乐团烘托气氛,还有花瓶明星嫩模作陪。放眼整个海市,如此规格的名利场屈指可数,的确能称之为大阵仗。
徐慎之很清楚,宾客们从世界各地飞来参加,冲的自然不是他这点薄面。他们为余渊而来,为他顶级收藏家的名声,为他在艺术藏品圈堪称风向标的独到眼光。终其根本,还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