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因太无聊,成功把自己哄睡着了。
余渊微抬头,看到儿子揪住的眼皮放松下来,小手自然垂在身侧,吐息均匀安静,躺回枕头上,“只有睡着了,才看着乖。”
苏阳闭着眼,无声地勾了勾唇,“大部分时间都还是乖的。”
枕侧窸窸窣窣一阵细小的动静,是余渊坐了起来,仰靠着床头,做好要聊一聊的架势。他问:“今天的工作顺利吗?”
苏阳抬了抬肩膀,半侧过身,换了个姿势跟他牵手,嘴硬地粉饰太平:“挺顺利。”
掌心交扣,余渊垂眸看了眼,“是吗?看来是我多虑了。”
到底心虚,苏阳错开视线,眼睫陷入柔光床头灯的阴影中,沉默着没有说话。听到余渊转而问:“你会因为儿子手工课没做出最好看的而失望吗?或者介意他体能课没有跑第一?”
苏阳仍保持着垂眸的姿势,喃喃地回:“当然不会。我是这么差劲的家长吗?”
余渊轻轻的:“嗯,所以你也是。”
他的声音很低,又清润又温柔。他没有说我也是,而是你也是。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对苏阳说‘你也是’———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情,不会因为你没有做什么,抑或没做成什么而感到失望、心怀介意。
“任何话,想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说。我也不是差劲的伴侣。”
“谢谢。”苏阳奔波一天,原本乱糟糟紧绷的心情,在这几句话后神迹般松弛下来。
余渊拇指在苏阳手背上来回摩挲,意味不明地说:“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