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追黑眚受伤时遇到靥娘,她带我去溪边洗伤口。”他模棱两可道,并没有说靥娘帮他击退黑眚之事。
青岚倒是不疑有它,点头道:“怪不得你那日回去时伤口绑了姑娘家的发带,便是这位姑娘的吧?”
“是,师兄说的没错。”
那边吵闹的人群终于散去,两人总算一睹卢夫子真面目,青岚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此人眉间窄,腮骨突,刻薄自大,不是好相与之人,靥娘子想讨赏钱的计划怕是要落空。”
果然卢正落座后,并不喝靥娘倒的茶,也不吃她端上的点心,反而轻敲着桌面,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她,半晌缓缓开口道:“古德云,治国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之大半,盖以母教为本也。”
“女娃娃,我今日便考考你,此话是何意啊?”
“哦,您说这话啊,我知道!”靥娘殷勤地又擦了一遍桌子,眼巴巴盯着他腰间金光闪闪的财炁——那是钱袋的位置,“就是说这天下安定,大半都是女子的功劳,人们应该尊敬女子就像尊敬自己的母亲一样,知礼守礼,谦让恭敬!”
“谬论!”卢正气得一拍桌子,桌上便留个冒着丝丝妖炁的掌印,他抬手指着靥娘,倨傲道,“女娃娃你记好了,此话是讲女子该守德行,出嫁前在娘家习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而成妇顺,嫁人后要侍奉公婆,伺候丈夫,生儿育女,操持中馈,像你这般抛头露面不成体统,是嫁不出去的!”
靥娘被他一番话差点气了个仰倒,末了生生咽下这口气,扭头又回了小道士那桌,愤愤念叨:“一个读书人娶好几个小妾又成何体统?老不羞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让小馆里每个人都能听到,一时众食客都笑起来。
卢正面红耳赤,又不想这样离开,拍拍桌子嚷道:“店家!给我一份葱烧豆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