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洞窗虽是关着的,却关不住外头的日光,透过缝隙,散落在了她那繁复的宫装上。
金线织就的蝴蝶沐浴在了光里,泛着光亮,随着衣裙的波动似是活了过来,在日光里尽情飞舞。
谢昭然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儿,就像被日光,蝴蝶,还有微风簇拥着,整个人散发温柔的气息。
连那目光都像是沁了春水。
“是你吗,给我打扇子的人?”
师钰宁的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她这睡了多久呀,瞧着天色,起码也有大半个时辰了,谢昭然就这般一直在替她打着扇子?
她目光似是犹疑,眸光颤动,深望着谢昭然。
羌笛方才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固定好最后一缕发丝后,瞧了眼谢昭然的神色,心下了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谢昭然同师钰宁,就像羌笛他们从未进来过一样。
谢昭然嘴角含着笑意,倒也没直接回答师钰宁的问题。
“睡得可热?”她反问道。
师钰宁立即摇了头:“不热,我睡得很舒服。”
这是真的,师钰宁心想,刚睡下时她因着酒气上头却是有些燥热,可那扇子的风一下一下的送来了清凉,后来她就不热了。
她比刚才知道谢昭然借了屋子给她休息,还要诚恳地又道了谢。
“多谢太子妃了,我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叫我娘知道,太子妃纡尊降贵地给我打扇子,必是要叫我好好称称自己几斤几两,问问自己配不配。”
说话间,师钰宁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歇了话头子,从袖子里摸出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