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宫门护卫重重,身穿玄黑色铠甲的禁军手持刀枪严阵以待。
宫中各处,皆得了长公主的命令竖杆亮灯, 一应宫人禁于各自宫中, 迈出寝殿一步者,皆当刺客处理。
一时间, 偌大的皇城安静地像个死城, 唯一喧嚣之处就是宏景帝的寝宫。
寝殿内亮如白昼, 太医进进出出,个个眉头紧蹙, 面如死灰。
外间临窗的朱漆紫檀木罗汉床上, 瞧着又一波太医摇头出来, 萧丽驹的心沉到了谷底。
“情况如何?”
太医院正今日沐休, 是被人从府里的床上给拖进宫的,此刻满脸惶恐, 跪倒在地同盛怒中的长公主回话。
“怕是不好。”
萧丽驹猛然掷出手上的茶盏,乳白瓷应声碎裂, 瓷片溅得四处, 屋里伺候的宫人跪倒一片。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不好了!”
太医匍匐在地上,颤巍巍回道:“陛下做太子时身子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日怒急攻心,心脉不振,怕是......”
怕是只有月余的寿命了, 太医在心里说道, 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
萧丽驹冷着脸听太医支支吾吾,心脏一阵阵钝痛, 嘴唇颤抖,深呼吸调整心神后说道:“尽全力。”
“下去吧,今夜你们全部值守在外间,等陛下醒来方可离开。”
太医们忐忑应下,去外间斟酌开药。
萧丽驹掩下眼里的悲痛,木着脸起身去了内间,瞧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弟弟,又想到生死未卜的谢昭然,心又是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