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药香顺着墙根,透过窗户,一阵阵地飘进了敞着门的卧室里。
谢昭然一手捻着一根细长的发丝,一手将它顺着手指头缓缓缠绕,瞧着那一圈圈的发丝将修长的食指困得紧紧的,勒出了段段红痕,谢昭然的嘴角浮起一抹笑。
这根发丝是师钰宁刚才蹭掉在她身上的,她的头发就同她人一样,看起来乌亮,其实细细软软的。
谢昭然一圈圈地绕着,心头的紧张还是无法散去哪怕一点点,她心中很是纠结,刚才师钰宁那滴泪就像砸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谢昭然心慌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她也不比师钰宁好多少,又没有经验,希望萧丽驹给她的那些册子不是诓她的。
她低头看着被发丝缠绕得有些充血的指头,刚刚这指头抚过的柔软莹润,好似那微妙的触感还在。
谢昭然粗粗喘了口气,骤然松开了缠绕着的发丝,红得似要滴血的指头骤然泛起一阵白,随后恢复了常态。
她看了眼那简陋处理的伤腿,乡野村间的治伤水平还是差了些,也不知萧丽驹要多久才能找到她们。
她需要她身边的军医,这腿伤她是一点不想耽搁了,只想赶紧治好。
而且这块也不方便再呆了。
她虽然对乡间不了解,但也知道,做媒婆的,想来不是个口风严谨的,怕是很快,这附近的人都会知道这儿有两个姑娘。
其中一个还断了腿,行动不便。
人心可经不起考验,谢昭然眼里闪过狠厉,若是真有不长眼的敢来,那也就别怪她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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