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窗外的暖风将她的罗裙轻轻吹起,一只调皮的蝴蝶飞进来落在她的发间。
十四岁的少女仿佛带着无尽的生机,比之蝴蝶还要更为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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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澹的脑中一阵阵地晕眩,他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当他掀开眼皮时,仍带着几分恍惚,但耳边已经响起了近侍焦急的声音。
“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太子殿下要等急了。”
什么殿下、太子殿下?
李澹即位多年,已经许久没听人这样唤过自己,而太子刚刚才被他送上帝位。
他低下头,惊异地抬起手看向自己的衣袖,发现竟无一处有龙纹暗绣,这分明不是他的衮服。
李澹急切地拿起桌案上看了一半的书,他读书常做批注,还会标上具体的年月。
当看到“昌庆二十一年三月初十”的一行小字时,李澹怔在了原处,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连近侍的唤声也置若罔闻。
许久以后,他才抬起头环顾四周的摆设,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他竟回来了。
李澹也不知自己是怎样行尸走肉般地度过没有崔琤的那十年生活,他仿佛只余下一副躯壳,僵硬地活在世上。
他偏执地将崔琤的蓬莱殿保持原样,一处也不许更改,连她未读完的书也仍旧摆在原处,不许任何人来触碰。
然而就在崔琤下葬三月后,他终于稍稍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翻阅她多年来的脉案时,却也窥见了最大的、令他彻底崩溃的真相。
崔家是钟鸣鼎食的高门望族,家里的公子、姑娘急病时,也往往是请宫里的御医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