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澹最是克制冷静,可现今他却像个落水的小狗般,说出乞怜的话语:“若是因为想要避开我,你才意气用事,那这对二妹妹太不公平。”
“哥哥只是想跟你说,那个柳约实在不是你的良人。”
崔琤垂下头,她从未想过李澹会露出这种姿态。
但尽管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其实也不过是将官场中的那套软硬兼施的法子用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是好言好语也字字透着钻营,让她心生厌烦。
“我不是意气用事,殿下。”崔琤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父亲与忠毅侯是挚友,柳约才貌双全,更是新科的探花郎。”
她歪着头,唇角微微上扬,挑衅地说道:“我与他门当户对,有何不可?”
崔琤不知李澹的逆鳞在何处,只是顺着心意往下说:“忠毅侯待您也是真心实意,殿下若是珍惜羽翼,便不该挑拨我与柳约的关系。”
她踮起脚,拽着李澹的衣领在他耳边说道:“您说将来他要是知晓您曾经试图破坏他爱子的婚事,还会不会一意效忠于您?”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李澹愣怔了一下。
她太大胆,恣意,果断,清醒。
好像会发光一样,明亮得要灼伤他的眼睛。
须臾李澹才轻声说道:“可你与那柳约才见过几回面,你知晓他是个怎样性情的人吗?”
崔琤温声反驳道:“世人相交有白首如新,亦有倾盖如故。”
“我与他虽还未见过几回,但初见便很投缘,即便现在不完全知晓他的性情,往后也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