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准备打道回府时,一道尖锐的弩箭破空声响起,利刃直直地扎进了黑马的皮肉里。
崔琤还没反应过来,受惊的马匹便带着她疯狂地向前奔去。
浓烈的煞气跟在她的身后,接连不断的弩箭顺着她的颊侧擦过,划出一道血线。
她大喘着气竭力拉住它,它还是将她带到了一片全然陌生的环境里。
这太远了。崔琤看着眼前潺潺流动的溪水,脑中一阵轰鸣。
那弩箭上应是抹了能让马匹发狂的药物,她咬紧牙关从马上跳了下来。
发疯的黑马越过湍急的溪水中仍在不断地向前奔去,崔琤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脚踝,她扭伤了脚,手掌也擦破了,左掌血淋淋瞧着颇有些恐怖,好在怀中的小猫没事。
她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只能强忍住恶心先走到溪水。
清冽的溪水冲刷着血肉模糊的伤处,将污血洗去。
崔琤取出内衬里的帕子,小心地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她做这事时十分生疏,勉勉强强地将伤处给缠住了。
直到血色从眼前消失后,理智才逐渐回笼。
她脱下靴子坐在溪边,轻轻地揉着自己再度红肿起来的脚踝。
凛冽的溪水清凉,舔吻过她疼得发酸的足腕。
夏日傍晚的暖风柔柔的,崔琤抱着猫仰头看向天边的夕阳。
日光并不刺目,但她还是觉得眼中酸涩。
眸中像是进了沙子,“啪嗒啪嗒”的莹润水珠落在她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