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条命都系在她的身上,长久以来偏执的欲念化作强烈的保护欲,让他一刻也不愿离开她的身旁。
实际上他心中清楚崔琤不需要他,是他在渴求着崔琤需要自己。
山洞外风雨如晦,他知道这样的山雨最易引发山洪,即便是禁军也不敢深入。
但山洞中却宁静祥和,他抱着崔琤和崔琤怀里的小猫,纷乱的思绪最终平复。
李澹半分倦意也没有,他取出一个瓷瓶,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处。
姑娘连包扎都不会,瓷白的掌心渗出血来,看着有些骇人。
他仔细地为她处理好所有的伤处,而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夜半的时候暴雨加剧,惊雷将崔琤从梦魇里惊醒。
她还发着热,迷迷糊糊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
“郎君,好难受……”
少女的声音甜软黏腻,又惹人生怜。
片刻后他才发觉她并没有苏醒,而是又开始在梦中说胡话。
李澹知道她很少梦呓,只有在生病时才会偶尔吐露出些许的心迹。
他用手掌抚摸着她的脊背,轻声地说道:“很快就会好了,令令。”
下一刻崔琤好像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呀?我都变得端庄娴静了,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呀?”
他的心中猛然一阵悸痛,像是被一把利剑狠狠穿过。
“喜欢你的,只喜欢你。”他压低声音在她耳侧轻声说道,“什么样的令令,我都喜欢。”
听了这话,她又安静了下来。
李澹察觉到肩头有些湿意,他神情微动,却只是摸了摸崔琤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