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低声道。
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倒将她禁锢在了怀中。
“这样就不好看了,李澹。”崔琤偏过头温声说道,“上辈子我走得太匆忙,这辈子我们好聚好散,好吗?”
他只是嘶哑地说道:“不要,令令。”
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声音,更像是困兽最后的哀求。
她能感知到他在理智与昏沉的边缘游走,即刻就要僵直地晕眩过去。
崔琤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李澹的指缝间全是血迹,也不知是脖颈间的血,还是新的伤处流淌出来的。
“我也不要,李澹。”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撩起床帐,半边身子踏出黑暗,而后坚定地离开了内间。
日悬中天,灿然的天光照在她的身上,连她的魂魄都要照彻。
只可惜书阁中的那些书册,被封尘多时就是为了等待下一位主人,现今兴许再也没有可能被翻看了。
李澹隐匿在黑暗中,他凝望着她的背影,还未能掩住唇鲜血便从唇边溢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雪青色的衣衫上。
一滴,两滴,三滴。
*
崔琤回府后又病了几日,她卧在榻上听翠微讲民间的怪异故事,虽还生着病但整日悠游好不快活。
“后来呢?那放羊的孩子怎样了?”她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