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个僧人和嫡姐突然攀谈了起来,崔琤孤身一人坐在禅房里,隔着窗子百无聊赖地看向远处那棵桃树。
春日时它开红花,冬日时它开白花。
真是神奇。崔琤莫名有些想笑。
离开寺庙后她又慢慢地上了车吩咐车夫去瑞鹤楼,使命已经完成,她也没必要再陪着崔瑾。
乡郊的小路湿滑,车夫特地行得慢了许多,可还是出了事。
崔琤的前额直接便渗出了血,看到指尖的粘稠鲜血她眼前一阵昏黑,她还是强忍着恶心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掀开马车的帘子用软布掩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气息让她还没感觉到痛楚便旋即昏厥了过去。
崔琤再次从晕眩中醒来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的眼睛被用深色的布料蒙住,手腕也被束缚了起来。
崔琤只是感觉有些冷,她心想可能是已经到了深夜,她奇异地没有慌乱起来,而是静默地推想着自己身处何方。
这不是因为她冷静沉稳,只是因为她并不畏惧死亡。
京中先前也有豪富之家的子女被挟持的事,她盘算着父兄在官场的政敌,甚至还想了想祖父曾经关系不睦的几位同僚。
但木门突然被打开后强光照入,外间的嘈杂声响让崔琤一下子就明了自己在何处。
她在军营里。
外间的火光太过耀眼,几乎要直冲云霄,与之相应的是哗变禁军的呼声。
她额前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估计是没有人处理,现在虽已结了痂,可她又开始发起低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