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确实没料到会杀出这么个少爷来。
初弦愣怔,下车不是,不下车也不是。
贺清越哪曾想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变故,面色发沉,不近人情的孤高里很好地藏着连轴转的疲懒。
没来由,他的目光撞上小姑娘还有潮气的眼,初弦一时哑然,苍白指尖悬了片刻,还是规矩地收了回来。
管麒鑫从小是个人精,眼见他二哥一言不发,当即掐了鬼哭狼嚎,
这位二哥最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管麒鑫当即要拿出十岁前撒泼耍赖的架势,毛茸茸的脑袋往车窗里一拱,双眼视力5.0的初弦发现这凭空而出的小少爷脑门上挑染着一抹饱和度很高的桃粉色。
“咦?”他盯着副驾驶,奇异道:“二哥你还带了人啊。”
他好奇地打量初弦,眼里没什么恶意,反而是玩味多一些。
贺清越不耐地合上车窗,把管麒鑫那张大脸拍在玻璃后,隐约听见他咕哝了一句:“好漂亮诶,比上次那个要顺眼。”
恍惚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所谓的“上次那个”大概要以年作为单位。而且他根本记不得贺清越带过的女伴,而是单纯的先入为主,以他二哥那眼高于顶的性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普通人。
关于贺清越的身边人,外界传的有鼻子有眼,说是曾经稳坐南城花花太岁之首的贺公子,是真的“收山”了。
贺清越对此当然有所耳闻,甚至还莫名遭受过好几次来自程润的无情嘲笑。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永远沉溺烟花风月。
程润是典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态度,他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叫做“遇不上那个人,干脆就当那个人不存在”,这种充满了颠三倒四哲学主义的荒谬说法。
比贺清越小了十多岁的管麒鑫却深谙道理,并将其称为“掩耳盗铃”。
这几年,贺清越愈少带女伴示人,就连对外的社交场合,也多是孤孑一身。